於是張良至軍門見樊噲。樊噲曰:“今日之事何如?”良曰:“甚急!(1)今者項莊拔劍舞,其意常在沛公也。”(2)噲曰:“此迫矣!臣請入,與之同命。”噲即帶劍擁盾入軍門。(3)交戟之衛土欲止不内,樊噲側其盾以撞,衛土僕地,噲遂入。披帷西嚮立,瞋目視項王,頭髮上指,目眥畫裂。項王按劍而跽,曰:“客何爲者?”張良曰:“沛公之參乘樊噲者也。”項王曰:“壯士!賜之卮酒。”則與斗卮酒。噲拜謝,起,立而飲之。項王曰:“賜之彘肩。”則與一生彘肩。(4)樊噲覆其盾於地,加彘肩上,拔劍切而啗之。項王曰:“壯士能復飲乎?”樊噲曰:“臣死且不避,卮酒安足辭!夫秦王有虎狼之心,殺人如不能舉,刑人如恐不勝,天下皆叛之。懷王與諸將約曰: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。今沛公先破秦入成陽,豪毛不敢有所近,封閉宮室,還軍霸上,以待大王來。故遣將守關者,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。勞苦而功高如此,未有封侯之賞,而聽細説,欲誅有功之人,此亡秦之續耳。竊爲大王不取也!”項王未有以應,曰:“坐。”樊噲從良坐。(5)坐須臾,沛公起如廁,因招樊噲出。
(1)今者項莊拔劍舞,其意常在沛公也。”
(2)噲曰:“此迫矣!臣請入,與之同命。”
(3)交戟之衛土欲止不内,樊噲側其盾以撞,衛土僕地,噲遂入。
(4)樊噲覆其盾於地,加彘肩上,拔劍切而啗之。
(5)坐須臾,沛公起如廁,因招樊噲出。